拖累-《夫君是我一手带大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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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忙要行礼,却被莫离阻止。

    莫离看了一眼她身后紧闭的房门,对她使了个眼色,莫笑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,这才意会着跟莫离离开。

    荀柳自然也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,但她以为又是谁得知了她中暑的消息前来探望,便没理会,但只过了一会,她却只听门外有人离开,却也多了一道熟悉的影子。

    此时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燃烧殆尽,那抹影子便越发显得清晰,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:“阿姐,你打算以后都不再见我了么?”

    荀柳未做回答,门外人也未再开口。

    两人便这般,一个站在门外一个躺在屋里,相对着不说话。

    荀柳一时间想到了不少事情,在宫里的那四年,出了宫的这五年,甚至前世的那三十余年悲喜人生……

    这般想着想着,她竟真的睡了过去,而合上眼之前那抹影子却还守在门外。

    早晨,荀柳头一次披着第一缕晨光醒来,并被窗台上还带着露水的几只小东西吸引了目光。

    她起身走过去,往窗外看了一眼,发现昨晚那抹身影已不知何时悄然离去。

    她这才拿起那草编蚱蜢看了看,忽而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只见这几个小东西是几只草编小蚱蜢,只不过这做工实在是别扭,腿儿不是腿儿,胳膊不是胳膊的,两根触须也长短不一,只有最后一只还算像点样子,似是有人昨晚尝试了许久才编好了这一个一般。

    这是当初在龙岩山脉里,她拿他过去被宫女传言的几件趣事调侃,惹他生气后拿来逗他开心的物事,没想到他竟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学会了编草蚱蜢的法子。

    他以为拿这小玩意儿来哄她,她就能不算账了不成?

    这时候房门外传来莫笑的声音:“姑娘,可是起来了?”

    荀柳这才回过神,将那几个草蚱蜢都收进了袖子里,这才应了一声,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王娇儿婚期将近,荀柳也不想再想这些烦心事,便专注帮王娇儿和世子妃操办起婚事,如此又过了两日,王娇儿和牧谨言的婚期终于到了。

    相比阔绰气派的王府,牧家破陋寒酸又窄小至极,但即便如此,靖安王还是决定让牧家一手操办婚事,无论公亲贵族文臣武将,凡是庆贺者都必须前往牧家拜贺。

    这是为牧家撑足了面子,且也成全了牧谨言作为男子的骨气,更是在向整个碎叶城表态,靖安王府不论出身贵贱,若男才女貌情投意合,便是王府千金也自甘下嫁。

    牧家也为婚事尽足了力,虽无高床软枕,又无真金白银,但他与牧母母子二人将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,甚至这几日他卖了自己的不少画作才凑齐婚事所需,在行礼之时他当着双方亲朋好友之面,向王娇儿承诺了一生一世一双人,惹得王娇儿在盖头底下偷偷抹泪不已。

    而宾客之间却是神色各异,西琼太子怕是头一次参加这般“寒酸”的婚事,连个像样的凳子也没有,只能和众官一起委屈的窝坐在小板凳上,衬着那张黑脸更显得滑稽非常,且不知靖安王是不是故意想给他点脸色瞧瞧,直到人走了也未有人送上一送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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